第九章 落水
作者:彤昕字数:2102字

第九章 落水

这是种什么感觉?

冰冷?无力?

我只感觉眼前一片晕眩,骤然间便失去了意识。

不对!

全身传来的这种刺骨的寒冷,还有耳畔轰鸣着的汹涌浪声,这分明就是黄河。

我猛然睁开双眼,却发现整个身体僵硬到难以动弹。

我挣扎着环顾四周,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,这正是我熟悉无比的黄河。

怎么办?

我用尽全力,尝试着挥动手臂,让自己不至于沉沦下去。

然而,澎湃的波涛不断撞击我的身子,让我一阵剧痛,也让我时而沉水,时而漂浮。

“你,逃不掉!”

昨晚那道令我胆寒的恐怖男声响彻黄河上空,在那岸边,分明有一道依稀不清的人影,对我露出森冷的笑容,但那道人影的面容却让我始终看不清。

我突然想起,钟岳南说今夜子时之前,会有邪祟向我索命。

“你是……你是什么……鬼玩意儿!”我由于不断溺水,吼声也断断续续。

但是我并没有放弃挣扎,面对生命危险,我是绝不可能束手就擒的。

然而,一阵波浪打到我的面门,我顿时觉得头晕目眩,几乎快要昏死过去,但溺水的感受又让我重新恢复了意识。

痛!胀!

全身的疼痛刺激着我,肚子里也已经快装满了黄河水。

“妈的!”

我在心中暗自骂道,这种窒息的感觉让我极度难受,几乎都快使不出力来。

“哈哈哈哈!”

恐怖的笑声自我内心深处而起,穿透我的大脑,直击我的灵魂。

我开始慌了,甚至感觉自己已经触摸到了死亡的边缘。

“不,我不可能就这么没了!”

尽管一次又一次被波涛淹没,但我还是忍着剧痛,强行让自己浮上了水面。

“放弃吧!”

伴随着那令人颤栗的声音,一张血盆巨口出现在我面前。

粘着带有血丝肉块的牙齿,腐烂生蛆的舌头,甚至在那喉咙深处,还有一只眼球死死地注视着我。

“滚开!”

我一分神,那巨浪袭来,瞬间将我吐没,整个人也陷入昏迷当中。

难道……这辈子就这样了吗?

我还没有娶妻生子,还没有完成父亲的遗愿,还没有好好游览这大好河山……

顿时,黄河之上风平浪静,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。

许久,一许微弱的光芒缓缓从黄河中央升起。

我只感觉有一种温暖的感觉,仿佛是初晨时的阳光,又像是寒冬时的篝火。

那种感觉自我胸膛处逐渐蔓延开来,渐渐地,我睁开了眼睛,挣扎着浮出水面。

呼呼呼!

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,我总算是缓过劲来。

之前的疼痛感和无力感也消失殆尽,反而全身充满着令我难以理解的力量。

静静漂浮在黄河上,我朝黄河边望去。

那道依稀的身影仍旧伫立在岸边,缕缕黑雾围绕着他,让我无法看清他的面容。

“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!”

我知道一切都是这个诡异的家伙搞的鬼,但我却对他的背景,对他的来历完全无从知晓。

这种未知,让我感到莫名地恐惧。

突然,人影被一阵邪风吹散,下一刻,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。

我愣了一下,然后下意识地一拳挥去。

咚!

人影消失,我一拳打空,余力无处可卸,导致我栽倒入水。

又再次浮起来,他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。

“滚开!”

我大吼一声,又是一拳而去,但结果依旧没变。

“给我滚!给我滚!”

我已经愤怒至极,不断地轰打着我无法击中的人影。

就在我即将崩溃的瞬间,脖子上的冰冷玉佩又再次散发出温暖的光芒。

“这是!这是!”那道人影身形不断颤抖,然后一缕缕火焰从他身上不同部位燃起。

嘶嘶嘶!

火焰燃烧的声音让我又归于理智,看着那被熊熊火焰焚烧的人影,我的全身开始不断发热。

好热!好热!

即使身体浸泡在寒冷刺骨的黄河水中,但我却愈发的感到燥热,以至于我的额头开始不断冒汗。

啊!啊啊啊!

我的双眼变得模糊,然后眼前便是一片黑暗,我也仿佛陷入了虚无之中。

许久,我只感觉自己头痛欲裂。

挣扎着疲惫地睁开眼,环顾了一下四周。

为什么我会在家里?

我猛地坐起身来,一个黑色的口袋轻落到地上,我拾起一看,正是姜云仙交给我的那些报酬。

此刻的我,已经完全明白不了发生了什么,怎么自己一会儿在黄河中,一会儿又在家里。

难道是我在做梦吗?但梦又怎么会这么真实?

嘭!

就在我还处于懵逼的状态下时,一阵巨响传来。

应声而倒的,是我家那严实的大门。

“谁!”

我紧张地跳了起来,但门口射来的强烈光线让我不得不用右手遮住眼睛。

但我还是看到,门口逆光站着一个干瘦的中年人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粗气。

“钟伯?”

我略微适应了强烈的光线,依稀看得那是钟岳南的身影。

“你这小子,到底在干什么!”钟岳南缓了缓气,严厉地呵责道,“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,一个都不接!”

我连忙掏出手机,果然有三十几个钟岳南的未接电话。

“不是,昨天夜里,我遇见了些麻烦事。”见钟岳南有些误会,我连忙解释。

“什么?”钟岳南的脸色微变,“按理来说,有这玉佩护体,一般的邪祟不应该还会缠上你才对。”

我将昨夜发生的一切向钟岳南仔细地讲述了一遍,说话间,我还心有余悸,那种极度接近死亡的感觉,我实在不想再去回味。

“看来盯上你的这个邪物,并不简单。”钟岳南走了过来,一把拉住我的右手,将左手食指中指伏在我的手腕。

我也默不作声,静静观察着钟岳南,心里也紧张了起来。

“还好,没什么大碍。”钟岳南慌张的脸色也平缓下来。

“对了,钟伯,你找我有什么事?”听到钟岳南的话,我也渐渐安了下心,不知道为什么,钟岳南总给我一种踏实的感觉。

“姜家那边又出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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