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： 提前布局

"峰子，你可别想不开啊。"母亲看他盯着柞木弓发愣，急得直跺脚，"这大冷天的，山里头可不是闹着玩的。"

"是啊哥，"妹妹茹茹也红着眼睛说，"前年王麻子进山打猎，到现在都没回来呢。"

"您们放心，"林峰语气坚定，"我在外头这些年，学了不少本事。就这片山，我熟得很。"

"可这大雪天的……"母亲絮絮叨叨地说，"咱这儿的山可不一样，这会儿狼都饿疯了……"

"娘，您就甭操心了。"林峰打断母亲的话，"我跟着爷爷学过打猎，不比那些莽撞的外行。"

"那也不成啊，"母亲还是不放心，"你看这雪下得，山上肯定更大。这要是迷了路……"

"娘，您放心。"林峰走到墙边取下柞木弓，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年头久远的刻痕，"这把弓可是爷爷传下来的。他老人家说过，只要拿着这把弓，就没人能在山里头把咱们家的人难住。"

母亲愣了愣："你还记得你爷爷的话呢？那会儿你才多大……"

"记得。"林峰点点头，想起小时候爷爷教他打猎的情景，"爷爷说，咱们林家祖祖辈辈都是打猎的好手。这把柞木弓，可是经过他老人家开过光的，山神保佑着呢。"

"你这孩子，"母亲破涕为笑，"都这么大了，还信这个。"

"信不信的不要紧，"林峰把弓收好，转身去柴房翻找打猎的家伙什，"反正有这把弓在手，我就不信打不到猎物。再说了，这山里头我也不是第一次进，当年跟爷爷来的时候，这山头我都转遍了。"

茹茹跟在后面，帮他收拾东西："哥，你说你真会打猎啊？"

"那当然，"林峰笑着揉了揉妹妹的脑袋，"你等着，哥这趟回来，准给你打只野鸡尝尝。"

找了半天，总算把该准备的都准备齐全了。林峰数了数：弓箭、砍刀、火镰、干粮、水囊……还有爷爷留下的那个老罗盘。

"对了，"他又翻出几块炒熟的黄豆，装进布袋，"这玩意儿顶饿。"

母亲在一旁帮他收拾："你说你，这么大冷天非得去……"

"不去不成啊。"林峰把东西都装进背篓，"那刘麻子是出了名的心黑手辣，咱要是还不上钱，这个家可就保不住了。"

说着，他掏出欠条又看了看："林国栋这个畜生，借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还钱的事？八百多块钱啊，这可不是小数目。"

"那畜生就是个烂赌鬼，"母亲叹了口气，"你说他一天到晚吆五喝六的，也不知道挣几个钱。这借的钱，指定是拿去赌了。"

林峰冷笑一声："可不是嘛，赌场那边的高利贷，三天一催，五天一逼的。这要是还不上，指定得来找咱们家的麻烦。"

茹茹吓得直往母亲怀里缩："哥，那咱们咋整啊？"

"别怕。"林峰摸摸妹妹的头，"有哥在呢。这山里头的猎物可值钱了，光是一只大点的狍子，就能卖一百多块。要是能打到马鹿，那就更值钱了。"

"马鹿？"母亲惊讶地说，"这深山老林的，还能打到马鹿？"

林峰胸有成竹地说："爷爷告诉过我，只要找对地方，啥猎物都能打到。这山里头我熟，知道那些大家伙爱去的地方。"

折腾到半夜，总算把东西都收拾停当了。林峰让母亲和妹妹先去睡，自己坐在炕沿上，一遍遍地检查弓弦。

这把老柞木弓跟了爷爷一辈子，后来又传给他爹。要不是林国栋整天喝得烂醉，早把这宝贝给糟蹋了。看着这把弓，林峰心里暗暗发誓，这一趟说什么也要打到够还债的猎物，绝不能让这个家散了。

第二天天还没亮，林峰就起来了。母亲也早早爬起来，给他蒸了几个玉米面馒头。

"多带点，"母亲把馒头往他怀里塞，"这大冷天的，肚子里得有底。"

茹茹也起来了，怯生生地说："哥，你说过要给我打只野鸡的……"

"放心，"林峰笑着说，"你哥说话算话。等我回来，不光有野鸡，还有好吃的鹿肉。"

天刚蒙蒙亮，林峰就出发了。母亲和妹妹一直送到村口，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雪地里。

"这孩子，"母亲抹着眼泪说，"这些年，可是苦了他了。"

一路上，林峰专挑僻静的小道走。这片山他确实熟悉，小时候没少跟着爷爷来这儿。只是这些年没人来，路都快荒了。

走到半山腰，他找了块背风的地方坐下来。从背篓里掏出准备好的乌拉草，仔细地塞进破旧的胶鞋里。这双胶鞋是去年从供销社买的，质量实在不咋样，但垫上乌拉草倒也能凑合。

"等赚了钱，得给茹茹买双新棉鞋。"林峰一边塞草一边想，"这丫头，都冻出冻疮了还不吱声。"

休息了会儿，他开始琢磨接下来的路线。按爷爷的说法，这山里头最值钱的就是马鹿。不过马鹿狡猾得很，一般都在深山里头活动。

"得往东北方向走，"林峰回忆着爷爷的教导，"那边有片原始森林，一般人不敢去，但马鹿肯定多。"

说干就干，他扛起弓箭就往东北方向走。这一路上，雪越下越大，脚下的积雪都到膝盖了，冻得他直哆嗦。

"得抓紧时间，"林峰看了看天色，心里琢磨着，"再过两天就到还债的日子了。"

走了没多远，雪地上突然出现一串新鲜的蹄印。林峰蹲下身仔细查看，心里一喜："马鹿！"

蹄印很新，从印子的大小来看，应该是一群马鹿，而且最多半小时前刚从这里经过。林峰不由得加快了脚步，这可是个好机会。

"得跟上去。"他压低声音自言自语，"一只大马鹿少说也值一百多块，要是能打到两只，这债就有门了。"

顺着足迹追踪，他不时停下来观察周围的环境。这可是爷爷教的：山里打猎不比打狍子，稍不注意就能把命搭进去。越往深处走，林子越密，荆棘丛生，好几次都差点被绊倒。

走着走着，树上突然出现几道新鲜的蹭痕，离地足有两米多高。林峰凑近看了看，仔细辨认着痕迹的新旧，眼前一亮："是头大公鹿，而且体型不小，这下可真发了！"